“………………”
不语,我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心理发生着翻云覆雨的变化,就像泥石流一样冲垮了我原有的信念,带走了无数东西也带来了成吨的污秽。
我傻傻地瘫坐在地上,原本从容的表情已经不在,母亲的形象崩塌了,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也随着一起殒灭消散,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虚幻起来,不再那么重要,我开始怀疑自己保护依赖的人真的值得自己付出吗,我开始憎恶弱小,我开始觉得受欺凌的人都是自找的,都是因为他们懦弱,都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人不会因为有水才下沉,只有断气的尸体才会陷落,放弃挣扎的人和尸体又有什么区别呢?尸体和死人真的值得拯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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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主教堂中的一间小房内,经常能见到披着斗篷的教徒们进进出出,而永远不变的是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蓝发少女,浑浊的眼神早以没有曾经的碧莹透亮,对未来的向往。
等我再次清醒时,已经被关在一件脏乱的房中,身上的“肥猪”贪婪得索取着我的身体,疼痛和腥臭蔓延全身。我不禁开始自嘲,此时的自己正是曾经自己最厌恶的对象,放弃自救软弱的人,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现在的我不为谁,只为自己,哪怕世界因我变成地狱,也都无所谓了,那些遭到苦难的人们,要怪就怪自己太弱小吧!
“好玩吗?猪猡?”
压在我身上的胖教徒显然被我的发言给震惊到了,而这一切已经晚了,一只钢笔被我深深刺入了他的脖颈中,他抽搐着起身,翻滚下床朝房门爬去。
我稍稍整理了下衣物,讲真,这可是雅儿借我的衣服,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污秽。心里一揪,我跳下床,**的疼痛差点害我摔倒,强行保持平衡,一个踉跄朝趴在地上的猪猡踩去,嗯,这是我有意而为。
白皙的右脚毫不留情地朝着他受伤的脖颈处踩去,将剩余裸露在外的钢笔踩入脖颈中,顿时血流如柱。那肥猪翻过身双手捂住伤口,惊恐得看着我,嘴里不停得涌出鲜血,这可笑的模样好像在像我求饶,但却因为血液发不出声来。
余下的几分钟,我静静得看着他的死亡过程,直至流干最后一滴血液,我好像又回想起了10年前那血色的灾难,真的好期待再来一次啊。
可能是这只肥猪的出血量太大,透过门缝流到了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朝我这里走来。门把转动向内开启,顶到了肥猪的身体,几次尝试后,房门一响,向内撞开,冲进来3个穿着黑色斗篷教徒,他们顺着血迹朝门后看去,也正是这时,躲在另一侧的我,手握早已从尸体中取出的钢笔朝最后一个进入房内的教徒脖子处刺去。
他们毕竟不是士兵,身体没那么灵敏健壮,这一击直接成功刺穿了他的咽喉,前方的另外两名教徒才感觉到了什么异样转身看向我这边,血腥离奇的一幕令他们呆滞了一瞬,我趁机将受伤的教徒朝他们推去,身子一侧跑出房间,带上木门反锁。
现在正是正午,许多人都出了教会去食堂吃饭,所以走廊上只有之前冲进来的三人。我本是想要就此跑出教会,但很快打消了念头,因为我看到门的外侧上镶嵌着一颗散发蓝色光晕的宝石,就是这块可恶的破石头,毁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也正是它嵌在外门上,使我困在这里受尽**。
我将手中的钢笔狠狠刺入门框,挑出宝石,向走廊远处丢去,最后打碎窗户消失在了尽头,身体的压迫感瞬间消失,我等待着房内的两人,很快,他们便撞开木门,从房内冲了出来,其中一个手上多了柄尖锐的匕首。
“你,你这魔女。”
手持匕首的教徒声音颤抖中略带一丝愤怒向我靠来,我并没有躲避,任由他靠近,举起匕首,然后…………他倒地不起,肿胀发紫的脸上七窍流血,再也没有了生机。
“魔女!恶魔!啊啊啊啊!”
仅存的教徒大叫着转身逃跑,并没有跑出几步,便也摔倒在地上。
利用“控水”收拾了下场地,脱下其中一个教徒身上的长袍披在自己身上,小腹生疼,粘稠的浊液伴随着血红顺着双腿滑下,不过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离开后的掩饰不可能持续多久,失踪的教徒也很快就会引起警觉,更何况门上的宝石被我丢碎窗户飞出走廊,最坏的情况就是现在已经引起警觉,所以我没有修整多久,仅仅只是找了点水吧自己身上的污秽洗去便急促地朝教会门口走去。
自从魔宫灾难后,国家崩溃至今都是靠着宗教信仰支撑,所以国家对教会高层的管束都是很宽松的,我所在的教会自然在皇宫内部,只要戴上兜帽,以及佩戴着临走前从那肥猪身上摘下的主教徽章,几乎没有人会过问怀疑我的身份。
来到门口不远处,隐约听到嘈杂的声响,难道我的行踪暴露了?不对,如果这样那应该会有大队人马进来,现在更像是阻拦着什么。
“你们不是说今天就一定会通知大主教,放我进去的吗?”
“女仆小姐请回吧,大主教说了,除非国王下令,不然一律不能见公主。”
“求求你们,放我进去,就5分钟,就隔着门让我说几句话也好,你们要什么我都给,要不这样,你们带我进去和公主说说话,然后……”
门口苦苦央求的正是雅儿,当我探出头看到她正解着自己的衣领时,整个人就不对了,鼓足了胆子大步向外走去,看门的侍卫先是一愣,看到我佩戴的徽章时才低头散开,不敢多说一句话。拉起雅儿的手便走出了教会,雅儿只是稍做反抗,看到兜帽下我的脸后也很配合得不吱声。
走向皇宫的路上。
“公主……”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不可能一一诉说,我亏欠你的太多,我不能因为自己把这世上唯一关心我的人拉入泥潭。经历了这几天的离别,我绝望过,但每当想到你,我的心还是狠不下来。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二不会伤害的人,而第一不是别人,甚至不是我母亲,是我自己。或许这些话有些伤人,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就此别过吧,如果将来,我还活着并且强大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我死了,或者遭遇不测,希望……希望你到时候装作不认识我,然后把我忘记吧。”
我松开雅儿的手,别过身去,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下来。原来我还会哭,从10年前的灾难之后我从未哭过,不管遭受怎样的屈辱,我的表情只有一种,从旁人的视角来看,那是冷若冰霜。
走出三步,我的手再次被拽紧,正当我试图甩开时,雅儿整个人都从后面搂住了我,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
“公主……我知道你心理到底背负着什么,也知道你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周围离奇死亡的女仆也一定和你有关,但雅儿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父母和妹妹都死在了10年前的灾难中,从你释放的神迹救下我的那一刻开始,我都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恩人,可能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虽然这有些冒犯,但在你下定决心离开我之前,请允许我……叫你声‘妹妹’好吗?”
我轻轻点了下头,颤抖而又不舍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妹妹,妹妹……”
“姐,我得走了。”
挣脱开雅儿的怀抱,大步向皇宫内走去,皇宫侍卫很恭敬得向我行礼。
开什么玩笑?姐姐……我救了她?家人?现在的我心中只能有仇恨,最好的结局只有玉石俱焚。
步入皇宫,脱下漆黑的外袍,露出了里面那肮脏衣衫不整的模样,头发凌乱的散于脑后,很快就有侍卫女仆发现了我,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此时的我已经不是几天前那只能在10米内施展能力的天真小姑娘了,熟练地解决一切看到了自己的女仆、守卫,直径朝国王寝宫走去。
处理掉门口最后两名侍卫,推门而入,映入我眼帘的是被奇怪绑法绑住,跪倒在国王面前挨鞭子的母亲,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转移目光对准那万恶之源准备将他炸开,就在这时,母亲撞开了我,她压在我身上。
“匙叶,你怎么变成这个样了,来跟妈妈一起给父王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就像原谅妈妈一样,一定还会接受你的,匙叶我们一起道歉好不好,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和和睦睦,还可以在花园里和妈妈捉迷藏……”
我本是可以不管母亲,但是还是因为最后几句话犹豫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瞬延迟,等我推开母亲时,一切已经晚了,那个国王已经跑出了寝宫,警报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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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希尔特城靠虫族魔宫处,一位身穿紫色礼服的蓝发少女躺在城墙外的毯子上,城墙上站满了披着宗教礼服的人们,他们围绕着一位身着红色教服的大主教散开,好像正在举行什么仪式。
我对着天空傻笑,嘴里还不时咳出鲜血,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四肢,肢体被统一摆放在伤口对应部位,腹部被开了个洞,本来是**的地方放着一个水晶管子,里面装着各种内脏,谁也无发想像,这样一年内,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还活着?
远处的虫群缓缓向我靠拢,等待着她的只有被集群虫族蹂躏、蚕食的命运。
“我果然还是太弱小了,所以此时是受害的一方,但是!我绝不屈服,我不后悔,没有人能够真正玩弄我,利用我,改变我,只有我才能这么做,才能对别人这么做,我一定要活下来!然后复仇!除非我想死,否则绝不可以死!不可以!不可以!”
“这可真是幼稚可笑的败犬乱吠呢。”
我直起少女那被治愈完美的身体自嘲道。
两行眼泪从深碧色的眼睛中流出划过美丽的脸颊。
“真是悲惨的一生呢,不过……你现在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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